
“小头,我接下来有些要事,你不能跟着我了,我没工夫照顾你,你知道吗?”
“不,我要跟着你。”小头只相信他。
“小头,我带你去个你一定非常喜欢的地方。”
“你别和我说这些,我就相信你。”小头抽抽鼻子,“刚才那个记名先生他怎么知道药方的事?他知道,就代表好多人知道,我……”
“有点怕?你跟着我才要怕呢,小笨蛋,你听我说,我接下来要证实一件事,只有证实完了,我就把我所有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即将知道的还有我的计划告诉你,你要是跟着我,这……那几味药……啧啧啧,咱俩都死了,你就背着你的小药篓子,去找找阎王爷,看有长生不老药的生意做没。”
小头想了一会儿,小包子脸皱出个小小包子,但还是百般不

其实老奇把小头带到“风满楼”的时候小头本不该惊讶的,因为基本没什么是这个老痞子干不出的事,个把青楼相好的只能说是他痞子多年的一两个花瓣,但是小头的脸还是有点臊,耳朵有点红,透透的,能看着亮,那楼外提着帕子的姑娘们甩在他脸上时一股子浓的透不过气的花香气让他实在忍不住打了个老大的喷嚏。
“哟,老奇,你怎么今儿带了



“老鸨子,阿术不会,可您会啊,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老奇下口一点不客气。
“你个死老奇,瞧我不撕烂你这张嘴,窑姐儿也

“拿我火


“别臭贫了,快去吧,你若是伤了我阿术的心肝,我一定剜了你那颗烂心,喂猪。”老鸨子不再瞧他,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哎,得令。”老奇带着小头就钻了进去。
小头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仿佛打生下来他就是闻着药香书香过




老奇倒是如鱼得水的很,和不少姑娘们打着招呼,说着笑话,偶尔还有些个荤段子,惹的那些姑娘拿着绸子啊扇子啊去打他,他一边躲着打一边拉着小头在楼上楼下亭台楼阁间钻来钻去。这个“风满楼”其实很大,后院修的更和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住的天宫似的,地上到处是做花儿的绸子缎子,姑娘们外头罩的衫子,脚上穿的鞋子,桥下的水里漂的是金杯子银筷子,四处还有姑娘们的笑老爷们的叫……小头不

他们兜兜转转,人声渐去,直到一个单独的小院落前,这个院落其实恰好在“风满楼”的中间,但不知为何,那些喧闹仿佛就把这里当做圆心向四周扩去,这里似是仙人做了个屏障,静静的,只有风声瞧得见月光。
这个院落中有一座小楼,周边是紫色纱幔,角上各有玉质铃铛,风过处,轻轻作响,十分玲珑精巧。
老奇这时收起了方才的风流放

“楚天奇。”
“老奇!”小姑娘一听,连忙把门打开,小头一瞧,这小姑娘长得好生动人,小小的鸭蛋脸,一双都能看见水的大眼睛,眼睫毛毛茸茸的就像


“老奇老奇,你好多天不来了,姑娘也好多天不笑了。”小姑娘一把拖着老奇的胳膊把她拖了进去,老奇一边笑着“花菇你别拉,别拉,你家姑娘看见你这样又说你没礼貌了。”
花菇吐了吐舌头,笑了笑,一扭头看见跟着的小头,脸色登时变了,那大眼睛,立刻从水变成了油,擦点火苗就着:“你是谁,出去出去出去,姑娘的院子是你能的进的吗?”
小头有点愣,这姑娘怎么跟老奇似的,都学过变脸啊。
“花菇,花菇,这是我带来的。”
“老奇你带来的,怎么像个呆头鹅啊。”花菇嘴一撇。
“我……不是……”小头有点傻,心里说“我才不是呆头鹅呢,你倒像只母老虎,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姑娘。”不过他看着花菇一副不屑他的样子,小嘴一瞧小眼睛一挑小手插小腰,哪里还说的出来。
这时听见小楼里传了一个声音,小头在后来很多年里都记得那个声音,柔柔的擦过心头那一点点

“花菇,谁啊?”
“姑娘,是老奇。”
“花菇,说了你多少次,你若是不

“白术姑娘莫怪花菇了,这么叫着也亲切。”老奇笑道。
花菇笑道:“就是,老奇都说了。”
小头似乎听见了些笑声,不过很快,那声音就散了。
小头跟着老奇向小楼走的时候,心里慢慢描画着这个白术的模样,在他的记忆了他的三姐是最美的人,记忆里三姐总

这院子里无大路,鹅卵石的小径,曲曲折折,由小径上了一架汉白玉的小桥,桥下有活水,水上有月影水里有鱼戏,下了桥是一块很小的草坪,月下隐约瞧得见草坪上有三两处白色小花,花瓣上有露水滴到草间,草坪上还有一座小小的亭子,这亭子虽是草亭却十分精致,亭后水流成几路,越来越细,那里还有一片竹林,疏疏散散,而那个小楼就在竹林边上;小楼这边还有一个花圃,淡淡的兰花香,随着夜风,将外头所有的脂粉味道都吹淡了。
等跟着老奇进了楼,小头就更有些惊了,这楼里竟有好些绿色植物,多得让有人觉得有些闹,三姐也是喜欢在屋里摆上一盆两盘绿色的,多是些草药,不过他想大部分人应该也是只喜欢一盆两盆做个装点便罢,这位姑娘为何会摆这么多?小头想了想,没想明白,就在他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他在堂中央发现一个灵位,这个灵位也是在一群绿色中间,生机勃勃的绿色守着一个灵位,多少有些奇怪,若是再想想这楼似乎是“风满楼”的楼,这姑娘似乎是风满楼的姑娘……
那灵位上写着几个字“亡夫葛长

随着一个白帘子从那些绿色中拉起来,小头这一路心里偷偷描画的那人终于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世上有很多人都很美,尤其是女子,女子若是一副好


但是,有一种美却无法天生,需得是慢慢打磨,且是一点一点用水磨出来的。就像昆曲,你在花晨月夕,用一管玉箫慢慢而歌的磨,才能磨出个鸟徘徊壮士泪的腔调来,而这拥有这种美的女人,也定是用最好的时光,时光里最好的人,最好的景致慢慢打磨出来的。若是有了这种美,那种骄傲之感就慢慢散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股子想坐下来慢慢看,闭上眼慢慢体味的,感觉整个人都被包在云里一样,舒服的很。
这个白术,一

“白术姑娘,这些


“没什么不好的,有花有草,还有偶然上门打搅的老奇,自然是好的。”
“你不是不愿叫我老奇嘛。”老奇笑道,接过她手里的茶。
白术笑道:“你不是说这样亲近些吗?”
“呵呵。术姑娘,我这次来是托你办事的,这整个长安,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地方了。”老奇也不再客

“你拿我做朋友,我高兴得很,老奇虽

“老奇有你们这些朋友,实在荣幸的很,不过这次的事有些棘手,怕是许多麻烦,具体的我不能说与你,因为怕给你惹来杀







“我虽不敢说我这里是什么安稳地方,但是三

“术姑娘,谢谢你了。”老奇很认真。
“放心去做你要做的事吧。”
老奇道:“还有件事要麻烦你。”说罢,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
白术笑着摇了摇头,进了几间,不一会儿拿了个人偶出来,那个人偶与小头

老奇冲小头道:“小头,把你衣服脱了,和你兄弟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