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三人两车径直穿过宽街,到得这东市最大的香料铺时,已是快到午时。林龙径自下得马车,招呼林白与李饮二人至铺前,见门上匾额“传香堂”三个隶书大字笔力朴实浑厚,皆是暗自赞叹。那林龙满是敬佩道:“王家经营此铺,只是长安传香堂的分号,但已是这鄯州城中第一大铺。更难得的是,大唐如王家这般巨富的不少,但若论这般富而无骄的却是凤毛麟角。”
林白李饮二人并不知生意场上缘由,那钱再多亦是别个的数字而已,因而并不太在意林龙之语。而林白见门左门右各植的一株高约二米的沙松冷杉树,只见松枝积雪竟覆树冠别有





但那李饮见此冷杉,却是另一番光景,倒似去岁学校年末晚会时所见的圣诞树一般旧绪郁积,然又立于千年之前的朱漆大门之侧,不觉尽是恍若隔世之感。又想那故乡之松亦是漫山翠青无数,而今却已是远寄浮沉不堪其忧。李饮念及此处,

只听李饮口中“人”字话声落处,林白与屋中一女子竟是同声赞叹道:“好诗!”
这门口三人隔了门帘听得屋中女子之声甚是甜美愉悦,心下暗自诧异。那李饮不觉间吟诵出此等句子,似是吐去



那屋中女子似有所思,片刻后才悠悠道:“公子年纪尚轻,奈何句子却多是感叹‘多苦别游’之意,还好最后‘短歌笑人’一句扫去了沉郁之气,足见公子亦是洒脱之人,还请进屋说话如何?”
三人进得屋中,只觉眼中豁然开朗。那多窗东壁洒进的暖

堂中南墙处,两女着装一个素丽一个富艳。其中年纪约有二十上下,


“若非王姑娘开口,在下还以为是那家的闺秀在此闲歇,倒是有些不敢认了!”那林龙数年中,常与王家生意往来,自然认得这王家的三姑娘王涟儿。只是前次还是小姑娘的王涟儿,如今竟已长成如此美貌的女子。而这王涟儿只直勾勾望着自己,倒是让林龙这个大男子有几分腼腆起来。
那王涟儿早知这林龙乃是稳重之人,见如今是此等

“李玉见过三位公子!”那女子接过口道。
那女子妙口一开,三人已知此女正是适才在屋中答语之人,只是这“李玉”与那南唐词帝“李煜”发音相近,却是让李饮暗自偷笑。可这李玉皓齿娥眉,淡蓝彩绣蛱蝶裙装亭亭而立,却是哪有亡国之君的半分样子。三人再细看时,却见此女虽只十六七岁,已是尽显绝代佳人的丽质,但一



李玉先前见那林龙气度,已知是位沉稳干练的富家公子。而让自己惊讶不已的,则是与自己年纪相若的林白和李饮二人。那林白负剑而立,随




李饮早知唐代虽说开明,但对货贾之人还是不甚看重,朝廷不仅对大贾之家所建房舍皆有严格标准,以制止其居过于豪奢,盖过皇家公府。而李隆基集文臣制定的《大唐六典》中,更有“工商之家不得预于士”的条文,以阻断商贾之人的仕途。这李饮不是商人,自然对此话中之语所受不深,是以并不言语。但李玉语中刺头和俏脸之上鄙夷神色,却是让林白


李饮早知这传香堂定是收货之后贩运至长安等地,自然这大堂上不需多物,但屋后必定多是大仓,哪像是林白口中所说。李饮

这林龙乃厚道之人,与那李玉和王涟儿道:“我这弟弟说话造次,还请两位姑娘海涵,我家并非官宦,乃货贾之人,倒是让李姑娘见笑了。”
那王涟儿能在这鄯州独担此铺,处事和心
